话剧小品《夜行列车》

人物：   姑娘 青年 乘警 地点：   在一列行驶的火车上           [ 幕启：漆黑的舞台，只听到列车行驶中发出“咣当、咣当”的车轮声……         [ 灯渐亮。青年坐在车厢厕所旁边的一个角落。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 [ 姑娘拎着旅行箱从车厢那头向表演区走来。 [ 青年欲呕吐，冲进厕所，他的帽子掉在了地上…… [ 姑娘走来，听到了厕所里传来的呕吐声，一愣，停住脚步。 [ 青年从厕所出来，疲惫地躺在地上。姑娘看到了他头上受伤的印记。 青年  （捡起帽子戴上）走开！这不是你呆的地方。 姑娘  你需要帮助吗？ 青年  （不耐烦地）走开！        [ 青年欲呕吐，姑娘掏出餐巾纸递去，青年不接，用袖子抹抹嘴。 姑娘  你饿了！        [ 姑娘拿出面包，青年还是不接。姑娘撕开面包纸，塞在青年手里——        [ 青年略一迟疑，接过面包大口大口吃了起来。姑娘又递上矿泉水—— 姑娘  ……没挣到钱？ 青年  我欠你面包钱。 姑娘  （嫣然一笑）还有矿泉水的钱呢！……打架了？ 青年  你是警察？       [ 乘警上，似乎是例行公事，又似乎是在搜寻什么…… 姑娘  买票了吗？       [青年向乘警出示车票。乘警下。       [ 俩人似乎无话可说了，只听到列车的“咣当”声…… [ 姑娘取出纸，欲进厕所…… 姑娘  （指旅行箱）能帮我照看一下吗？ 逃犯  厕所的门扣坏了。 [ 姑娘不相信似地过去看了看……转身—— 姑娘  你能为我把门吗？ 逃犯  进去。 [ 姑娘进厕所。       [ 青年随手从边上拿来一个大包放在厕所门口……他想把姑娘的旅行箱移近一些……顿时，他产生了邪念……他使劲地抽烟……火光一闪一闪……       [ 急促的车轮声……            [ 逃犯灭了烟，从旅行箱里掏出了一个皮夹，合上箱盖，却露出了一截红纱巾。       [ 姑娘出来。 姑娘  （微笑）谢了！       [ 姑娘坐下，发现露出的红纱巾，疑惑，却不动声色地抽出红纱巾，围在脖子上。 青年  （欲离开）你冷吧？我给你找个位子。 姑娘  （含而不露地）祝我们好运，能有两个座位。       [ 青年欲下，乘警上。 青年  我去找个位子。       [ 乘警猛一拍青年肩膀。 姑娘  回来吧，别找座位了。       [ 乘警下。 青年  （走回来）你为什么不喊？ 姑娘  我喊了，你回来了！ 青年  （拿出皮夹）还你…… [ 姑娘在皮夹里拿出二百元钱—— 姑娘  给…… [ 青年不接。 姑娘  别装了！拿着吧，每个人都有难处，你不想告诉我，就别说了。拿着，你现在可以走了。 青年  我杀人了！…… 姑娘  我看得出来，你不会无故杀人的。……杀死了吗？ 青年  （茫然地）不知道！ 姑娘  我可以帮助你。 青年  你是？ 姑娘  我是普法宣传员，我懂法律，可以帮助你。说吧！ 青年  我带了十几个兄弟干了一年，十多万元钱啊，他们一分都不给。……他自己坐奔驰，玩女人……我去要钱，他们还打人…… 姑娘  所以，你就杀人了？ 青年  我捅了他！ 姑娘  你真傻！……你知道有个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吗？老板无故拖欠工资，违反了劳动法的规定，你可以到那里告啊！不但可以要回工资，还能拿到经济补偿金和赔偿金呢！ 青年  真的？ 姑娘  真的。 青年  我们算什么？我们斗不过他。 姑娘  你真糊涂啊！现在你只有一条路，去自首，争取宽大处理。 青年  不，不，不！……我不能去自首……       [ 空中响起小翠的歌声——“哥哥你走西口，小妹妹我实在难留，手拉着哥哥的袖，送哥送到大路口……” 青年  ……小翠，小翠……今年，春节，我们约定了，我娶她……小翠！       [ 乘警上，作拨手机状。 姑娘  你逃得了吗？你是男人，你不能逃避责任。 青年  我逃得了！厕所的窗坏了。（从姑娘手中夺过钱）我借你的。（欲下） 姑娘  等等！（解下红纱巾）把它带上吧！送给你的小翠。你告诉她，在火车上遇到我，我劝过你，让你现在别回家。……小翠也不希望你这样回家。唔？       [ 青年沮丧地坐下。 姑娘  ……能听我讲个故事吗？小时候，有一天，我在河边玩，看着北方归来的大雁……大雁回来啦，大雁回来啦……忽然，一只受伤的大雁从从空中掉了下来……大雁，大雁，它不能飞了，……我一定要让它飞起来，我擦干了它翅膀上的血迹，养好它的伤，喂饱了它的肚子，又一次来到河边……       飞吧，大雁！飞吧，大雁！…… 青年  后来呢？ 姑娘  它飞走了，飞上了高高的蓝天，去寻找它的同伴了。 青年  你说这故事什么意思？ 姑娘  它，比你坚强。 青年  谁？ 姑娘  大雁。 青年  明白了…… 姑娘  我帮你打官司，但你得听我的。勇敢点，像个男子汉，自首吧！咽下这口人生的苦酒，你就成熟了。 青年  （长叹）啊！明白了，明白了！       [ 一束白光横穿舞台。       [ 青年走进白光里。       [ 乘警上。       [ 青年伸出双手，向乘警走去…… 姑娘  请等等！（递上红纱巾）祝贺你了，送给你的小翠吧！ 青年  我可以叫你一声妹子吗？ 姑娘  （点头）…… 青年  （深情地喊出）妹子——（回响）        [ 灯渐暗。        [ 收光。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——剧终 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2004年10月9日星期六